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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
这几天坐地铁,到站点总会听到播报:“毕业不散场,青春要滚蛋。”我想青春怎么会滚蛋呢?摘下耳机仔细听,原来是“毕业不散场,青春要滚烫。”
夏天真是告别的季节,白色的栀子花茉莉花散发着清新的香甜,空气中饱含着浓浓的汽水和橙子味,微风吹拂着每一张清澈的脸,挥一挥手,就那么告别了昨日的校园。每年这个时候,孩子们小升初,或中考,或高考。时光如流水,一眨眼,童年成了少年,少年成了青年。青春真的就如一匹野马一样,跑过我们的岁月,跑过我们的人生,回首过去,扬起的是时光的尘烟。这几天很多填志愿的家长在纠结,到底选专业,还是选城市;到底去工作,还是去考研。我有个朋友罗列了不少学校,就是不想孩子离开杭州,不想到外省,很是为难。
展开剩余85%青春应该是勇敢的代名词,勇敢是一种美德,试错是一场冒险,却也是一份勇敢。罗翔说:“命运的洪流不可抵挡,我的回答是勇敢奔跑。其实在我的词汇中,勇敢是一个高级词汇,因为我自己不够勇敢,在人类所有的美德中,勇敢是最稀缺的。愤恨没有用,当命运之神把你推向那勇敢的时候,希望你能像你想象中的勇敢。”
前几天高考结束,一个挑着扁担回家的广西女孩刘燕上了热搜。面对潮水般的赞誉和主动伸出来的资助之手,她回应:“这对我们农村孩子来说是一件很平常的事。”这个挑着鼓鼓囊囊行李回家的扁担女孩,不就是我们青春走过的路么。那个年代从农村出来的我们,似乎都具有顽强的生命力,像野草一样疯长,像野草一般坚强。我们翻山越岭,我们跋山涉水,我们肚子空空一无所有,却是满脑子奇思妙想。我们吃着霉干菜,睡着硬板床,冬天没有热水澡,夏天只听知了叫。给点阳关就灿烂,给个笑脸就发光,一个个都是“草坚强”。
二
三毛在《送你一匹马》里写道:“出发博远配资,总是好的,它象征着一种出离,更是必须面对的另一个开始。”
俞敏洪坦诚:人生中最大的自卑和恐惧,就是克服你内心对自己的恐惧和自卑。我在北大的五年生活,过得非常糟糕,后来还进了医院。就是因为我不断地自卑,比成绩比不过我的同学,比家庭比不过我的同学,比出身比不过我的同学,比文艺才华体育比不过我的同学。但是人就是要经历这个过程的,当你把自己的目标放低,并且不跟人比较的时候,你内心不再产生强烈的痛苦和自卑,天空就会豁然开朗。
向云端,去远方,每个人都是孤勇者。命运是自己定义的,按照自己的方向走,那里有风有云有自己的天空和彩霞。高中毕业那年,我高考落榜,我妈说不要复习了,女孩子差不多就行了,找个王木匠李铁匠的嫁了蛮好。我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,多年的经验告诉我,凡是我妈说东边的,往往是西边好;我妈说北边的,那就是南边好。谁说女孩子高中毕业就行了,不给我钱复读,我可以自己打工。白天在分水镇上制笔厂套笔,晚上和同学们晚自习,夜摊上吃小馄饨,快活得很。
有人问我,25年前你怎么放弃事业编,跑到杭州来了呢,如果在县城,或许早就是公务员了。为什么来杭州呢,一则县城报纸没有刊号,拿不到真正的记者证;二则想孩子今后有更好教育平台。人生谁能算得周全呢,走一步看一步,船到桥头自会直。我在县城工作的时候,工资拿到手二千多近三千,到杭州一开始只有一千多元,在楼下吃了一个多月的馄饨。那个时候租房子在骆家庄,到体育场路市中心上班,公交车晃荡很久。为什么住骆家庄,恩格斯似乎说过,住在郊区,吃饭能吃饱,东西也便宜,因为这里打工人多。当时我跑全省的区域经济,一个礼拜写一个大版面稿子,很累很辛苦,也很锻炼人。半年不到,在一次去温州的采访中还出了车祸,脸上一塌糊涂,脚踝当场折断。若干年后,从我的脚上拿出当年打进去的钢尺,圆圆的竹棍样一截,一端尖尖的,锃亮锃亮,闪着寒光,像一把利剑。我用红绸带系着,挂在书房墙上,镇邪。
我对小禾说,父母老师讲的话,不一定是对的,你的人生你作主,其他人的建议都是参考。你是谁,从哪里来,到哪里去,你要干什么,怎么做,你自己定,人生无非就是新闻的五个W。
今年,小禾同学要从中国美院研究生毕业了。三年前,她从帝国理工毕业后,因为出国不方便,临时报考了国内的研究生。再往前推三年,我和她两人走在初夏的樱花树下,走着走着,突然间,她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。我说,你绝对不能流泪,现在老天在考验你,他不会把录取通知书给一个脆弱不自信的人,你一定要在心里战胜自己的不安和恐惧,战胜那些不确定的因素,你坚强而勇敢,你的声音要被老天听到。他会说,看,这就是我选择的孩子,她是一个勇敢而坚定的远行者,她经历过承受过,她能独立思考自己的未来和方向。那个时候,小禾已经在港大读了一年,但是她更想去帝国理工。最煎熬的日子是,港大这里要先打退学报告,而帝国理工的录取通知书还没有到来。
小禾在面试实习的时候,考官讶然她丰富的求学经历,像是一个行走江湖、闯荡四方的游侠。从杭州到上海,到香港,到伦敦,再到杭州,到北京,现在在深圳。别的城市会有一个牌子,叫做“我在这里很想你”;深圳有个牌子,写着“我在深圳没空想你”。
三
在一个地方呆着也好,哲学家康德一生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出生地柯尼斯堡。他每天下午3:30准时出门散步,风雨无阻,以至于市民们可以根据他的出现来调整钟表。换一个地方也不坏,父母辈总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个安稳工作,有个铁饭碗,能一生顺风顺水,衣食无忧。我和她们说,不安稳就是最大的安稳,不稳定就是最大的稳定。年轻时候冒失不可怕,试错不可怕。最可怕的,是在温床里沉溺了自己,失去了闯荡和走出去的勇气。
上个世纪七十年代,蒋勋在欧洲读书,平日里生活就是学校与宿舍两点一线。那时候他在写关于文艺复兴的艺术史,遇到了很多问题,很沮丧。老师问他:“你有没有去过意大利?”蒋勋说还没有。老师说:“你没有在米开朗基罗的雕像前热泪盈眶过,你怎么敢写他?”后来蒋勋在意大利住了一个月,这一个月的经历让他大开眼界,每天都有新鲜的见闻,有新的想法和创意。
有个做媒体的前辈说,刚毕业时他在老家小镇工作,拿着一份只能糊口的工资,每天麻木地处理手头工作,看不到前景未来,郁郁寡欢。思前想后,他决定辞职去北京。在北京,他认识很多北漂者,有从南方小城市过来创业的,有从西部山村来谋生的。不是每一位北漂者都会梦想成真,但他们大多数人却不后悔这段经历。有人说:这里的人,思考问题的方式、解决问题的速度,都让我感到巨大的压力和刺激。但正是这种压力,让我在一年内的成长,超过了过去五年的总和。
作家刘永兵有过一段特别迷茫的时期,每天过得庸庸碌碌,总是想要做出改变,却又不知从何做起。直到某天,他看到一句话,顿觉醍醐灌顶:“当你身边一直围着你所熟悉的那几个人,接收你所熟悉的那几个观点和认知。你凭什么认为现在的你,能够比过去的你,拥有更好的生活?”
很喜欢这段歌词:“也许你身处黑暗之中,快记不清当初的梦。低下头两手空空,怅然若失般心痛。世上每个人花期不同,不要迷惘,不要慌张,太阳下山,还有月光,它会把你人生路照亮,陪你到你想去的地方。”
送你一匹青骢马,双蹄不著地,影灭如飞翔。借问冶游郎,何为在他乡。毕业不散场,青春要滚烫。七月流火,九月授衣,西湖菡萏,亭亭已立。
(方自镛/摄影 西湖菡萏已亭亭)博远配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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